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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任天堂的机器抗砸

Peter-Liang
2018-05-12
> 真的,任天堂的机器抗砸

*本文为“游研社2周年征文活动”读者投稿。

以前不是有个传闻么,说海湾战争期间,美军一个士兵的Gameboy被榴弹击中。停火后,老兵拿出机器,吹了吹上面的硝烟,按下开机键。“叮”,这玩意就加载出俄罗斯方块了。后来美国任天堂把机器回购,放美国总部供奉起来了。

这个故事一开始时我是不相信的,直到后来我拿锤子会心一击了我那台买了4天的黄色GBA,才发现,妈的任天堂设备真抗

我一直是个掌机玩家,因为“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幸”。本来我也是有机会成为一个硬核玩家,左拥“游戏驿站”,右揽“超级任天堂”,脚踏英特尔“奔腾”,开启人生巅峰。可惜我生长在一个军人与教师结合的家庭,从小只能存活在落地挺身一百个俯卧撑与仰卧起坐身体棒等军事化活动。别说打游戏了,我小时候看电视的天线都是我自己造的。怎么造?你拿根AV端线,再拿把钳子把另一端不能插进插孔的拔出来,找个能插进去的塞上就可以了。嗯?你说我解说得这么不专业?我当年才8,9岁,谁知道什么端口什么线叫什么啊。

于是在1991年左右接触FC的我,直到十多年后才真正拥有了我自己的第一部游戏机。那是约莫2005年了,16、7岁的我第二次不把压岁钱上交,买了一台肥NDS(第一年不上交是买了一台Nokia QD)。买了肥NDS,自然少不了一张烧录卡,目睹过GBA时期丧心病狂的烧录卡贵过游戏机的历史,当年的R4可谓是良心价。于是身高一米八的我,坐教室第一排第一组每天昏天黑夜光明正大地把NDS放桌面上拿个触控笔在那里戳戳戳装文曲星,哪怕校长在一米窗外看着我,也只会感慨“孺子可教,朽木可”。全赖第一代NDS那悲催的可视角度和反人类的压感触屏,直至机器放讲台抽屉充电被教导处助理收缴后,他们还认为我带的是小型电脑。我也不甘示弱,把这婆娘的头像从班集体合照剪了下来,贴到我日常小便的尿兜,并且余下的一年时间我只去那个尿兜。

毕业3年后,我回去拜访了尿兜一次,照片还贴得好好的。问了下旁边撒尿的师弟,得知那是最受欢迎的尿兜。十多年后的今天,我无比想念它。

后来上大学了,就把堂兄玩了3年的PSP抢了过来,拆了。看了看里面的机械构造,觉得装起来好麻烦,于是挂到了网上按二手机的价格卖尸体,被网上暴民喷得一脸都是。直到几年后,还有人在论坛私信问我零件有没有剩下。你想想,有女朋友,有红颜知己,哪里还有什么时间玩什么小孩子的游戏机啊哈哈哈哈哈??!!!

直到3年后,我交了一个年纪比我大5岁的女朋友,拿起她那台封尘一两年的PSP GO,打开了《乐克乐克》,熟练地过着关卡,按着R键L键摇到一个又一个斜坡上,炸成一颗颗的小乐克。迎面而来的,却是这个在各方面远胜于我的年长女朋友的崇拜目光与赞叹。才想起,我曾经也是一个天天打洛克人,能通关极魔界村的玩家。

还没上幼儿园的时候,我每天都跑到外公家,跟他一起玩超级马里奥、淘金者、坦克大战、雪人大战、大金刚等等。我也不清楚那个年代有没有盗版卡带,那是1991、1992年的时候。小霸王还没出来,SFC也刚在日本正式上市。但在我面前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任天堂红白机。我的游戏启蒙源自我的外公,是他在那个年代为我们几个老表带来这这份源自帝国资本主义的娱乐。那些炎热的夏天,睡过午觉后,喝着一杯他老人家调制的冰饮,一手拿着手柄,那是最单纯的快乐。十年后,在他抽屉翻到的一堆《PlayBoy》和《龙虎炮》等杂志,开启了我另一个启蒙。

外公他去年走了,中风两年一直卧病在床,很是痛苦,连我都认不出。也好,终于得到了解脱。

后来搬家,远离了外公外婆,自然没有了游戏机玩。但楼下小弟有啊。当年每个家庭开始购入一台叫小霸王学习机的玩意,我们家自然也有。美其名学习电脑,发现原来居然是游戏机?于是我父亲狠狠地把机器锁了起来。其实我猜想是因为他连马里奥第一关都过不了,甚至连第一个水管都跳不过的原因。在这个家家户户小霸王的年代,楼下小弟家居然,他妈的有一台世嘉MD。你知道我第一次感受到震撼,竟然是《龙珠Z:武勇烈传》,孙悟空射了一屏幕龟波气功,而且他!妈!的!还是分屏的。看着这么好的画面,心里不平衡的我问他母亲借了这盘游戏带回家,趁父亲忘记锁机的一个中午,插到家里的小霸王学习机上面去了。

插不进,怎么办?大力按!

“啪”,游戏带断了。我跟他母亲拿个透明胶绕两圈扔回了他桌面。

于是二十年后我给他当伴郎,夏日炎炎在农村祠堂后来倾盆大雨宴开100席还着二十年前的债。我老婆现在跟他一个单位,看着他上班天天在那里打王者荣耀。一个本可以成为硬核玩家的人怎么可以沦落到这个地步?这孙子除了MD,当年还有一台透明4节五号电池砖Gameboy,当然他没让我碰过就是。

小学读寄宿学校的我唯一娱乐就是看书,看各种书。但身边的同学很多都带着薄Gameboy回去,紫色透明的、黄色彩屏的。甚至还有一个混蛋带了SNKNGP。我有幸摸了1分钟,那摇杆手感爽到我现在都不能忘怀。不过电池对于小学生来说是个难题,一个礼拜回家一次,入学校门口又要搜包查身。把游戏机塞到底裤里面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再放多一节电池了。于是一对7号电池能维持多久,就各凭本事了。加上《宠物小精灵》堪比海洛因的上瘾程度,如何搓电池,搓的手感,速度就是一门大学问了。有些00后小朋友不知道,5号电池、7号电池,在电池耗尽的时候,你把它从机器掰下来,心怀感恩,嘴上念着咒语,电池放手心上,往复像撸管一样左右上下撸动。十来分钟后你把电池装回机器上,雄起了的它们又能红灯下撑上半小时。

?你问我要念什么咒语?无非就是“操你妈让我再玩一会啊!”,“电池大佬求求你,我就快捉到超梦了”之类的。基本可以参照吸毒人员毒瘾发作时候痛苦流泪,满地打滚的情景。

所以你能想象那个带NGP回去的人为什么只能让我摸一分钟,因为30分钟后他就要满地打滚了。

后来升至初中,大家的经济情况都宽松不少,然而总有那种让人羡慕妒忌恨的家伙存在。Gameboy终于不再是高不可攀的圣物,人人得以菊之。有个人却拿出了一台WonderSwan,一台此前只存在于TVB广告,满屏幕都是高达飞来飞去,阿古兽插着腰问你来不来做兄弟砍我,的次世代掌机。一节五号电池,能撑一个礼拜。有高达,有数码暴龙,这样的神物你还要求什么?后来我跟这个机主打了一架,他就没再让我碰过了。但我不惋惜,因为:

GBA出现了!

GBA的出现横扫了多年一直苟且Gameboy低劣画质的我们的阴霾,把后来匆忙上马的WonderSwan color和奄奄一息SNK NGP彩色一并轻松干掉。特别是当年的超级萝卜头A,那个画面简直不输PS后期的超级萝卜头F。当年看到这个画面的我,差点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没有流泪是因为期末几科不及格给父亲揍得眼泪都流干的缘故。于是与两个堂兄的商量下,每个人出资200块巨款,由住在城市的我去购买一款亮瞎逼的GBA与逼瞎亮的《超级机器人大战A》。

当我从年货批发市场,那条又窄又臭污水横流却又车水马龙的街上,捧着人生第一次有股份的游戏机时,真香!!全然忘记了翻新机这个富有中国特色的购买陷阱。不过没事,当我一锤子下去,我就知道这是正版的任天堂出品。

买了GBA,我去外公家过寒假。因为在外公家,我得以放松一直在家里紧绷的神经,没日没夜地沉醉在只有A没有V的画面,兜甲儿的中二射线,三一万能侠的机机机分离,主角机的平A波动拳。对外公外婆忧心忡忡喊我吃放,小日本借着电子海洛因亡我大中华之心充耳不闻。于是一向开明的外公拿起了电话,拨打了400求助热线。电话那头我的父亲冷酷地叫我接过电话,只有一句话:

拿把锤子,砸完再跟我说话。

任凭我外公百般劝阻,什么拿回去退了之类的话,父亲充耳不闻。我从工具箱拿出平时敲钉子的锤子,看着刚才还在一起奋战的龙马,三一万能侠!

然后猛砸到GBA的屏幕上,连着我那颗13岁少年的心。

我踉跄地按下机器的开机键,没想到熟悉的彩带GAMEBOY字眼丝带一样从屏幕左下角飘出来,伴随的着“噔呤叮”的音效。于是我不管一切,拼命地把锤子往机器上面砸,一下,两下,三下,直至屏幕完全碎掉,喇叭完全砸坏,一切体无完肤,碎成一块一块。

但事实上情况没有这么悲情,这玩意好像怎么也砸不坏一样,无论我怎么砸,最后它还是维持在一整块,像无声地对我说着:“小样,老子爷爷辈也打过海湾战争”。第二天我带着它的尸首回家,它像贞德一样躺在我家电视柜左下角,几年后消失不见了。

怕是去了FGO抢圣杯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但我始终不能理解中国社会将游戏,动漫列为洪水猛兽,将所有的责任推到“娱乐”的本身,却没有去了解为什么孩子不喜欢读书的原因,人们迷醉在虚拟世界是为什么。在外国读书的时候,我最喜欢去逛电玩店,看着一个络腮胡子遍体纹身的大汉,带着孩子一起选购游戏。前不久游研社不是有个新闻么,说一个父亲为了满足儿子想要超级马里奥·奥德赛里面9999硬币的骷髅装,而在电视机前坐了一天。终于在打满9999个硬币买下骷髅装后,欠揍的熊孩子十分钟就换了一件免费的大金刚衣服。

为了以免这种情况出现,我明智地把奥德赛挂闲鱼上,给3岁的女儿买了一盘《12switch》。毕竟我每天还是要抽时间上《守望先锋》,玩我的露奶半藏呢。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是兄弟就来重建帝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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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eter-Liang
这个人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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