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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猎人,与我的童年电子游戏史俯瞰

清隳
2018-05-21
> 怪物猎人,与我的童年电子游戏史俯瞰

注:MHP3 MHP2G 分别是《怪物猎人携带版 3rd》与《怪物猎人携带版 2nd G》的简称。

2014 年,当我拿着业已损坏的 PSP 2000 ,坐上摇摇晃晃的公共汽车,从成都东郊前往磨子桥百脑汇电脑城时,不可抑止地想起数年前,父亲带着我去那里向 PSP 中拷贝游戏的场景。那是我一生中倒数第二次修理我的 PSP,公交车上的旅程让人昏昏欲睡,而百脑汇依旧显得那么忙碌而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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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游戏生涯里,怪物猎人,可能就是我心目中 PSP 的代名词。这一日本电子游戏公司卡普空所推出的动作游戏列,以其超高的销量和流行度在游戏史上永垂不朽,并由于自身的缺席,一定程度上导致了索尼 PSV 的失败。我刚拥有 PSP 的时候,正是 MHP3 发售前后的那段日子,我小学生活的末端。

我记忆中第一段和怪物猎人有关的记忆,是站在奥数班课间休息时的楼道里,听好友向我眉飞色舞地介绍 MHP2G 中的种种武器。要究其起因,大概是我说起我的 PSP 记忆棒中有这么一款还没运行过的游戏。好友是一名坚定的太刀玩家,彼时水平已能裸装在雪山大战雄火龙,我还记得他向我细致地解说了片手剑可以持刀喝药、狩猎笛攻击数值最高等等诸多知识,并向我热烈地描述了天上天下天地无双刀的威力所在,这是一把我至今没有拥有过的武器。

我回到家,拿起 PSP 打开 MHP2G,创建了角色,正式踏入了白雪皑皑的波凯村。很快,我发现,唯一能让我击中那些在雪山脚下蹦跳着的羚鹿的武器,是狩猎笛。

说来惭愧,作为一个缺乏电子游戏经验的年轻玩家,当年我并不能发现原来营地的蓝色箱子里能拿到地图,原来在台阶峭壁旁按圈键能够攀登。对于上网逛论坛、查找攻略,这更是我从不知晓的操作,否则我也不会创建男性角色。这些导致了我无法把游戏进度推进分毫。说来更加惭愧的是,迄今为止,白速龙王是我在 MHP2G 中狩猎的唯一一只大型怪物。

因为后来,我成为了一位 MHP3 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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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时的男人,总是热衷于游戏的。当没有电子游戏时,囥囥瞒儿(四川话,意为捉迷藏)就是我们最热衷的游戏;当院子里有人突然拿出了一台 GBA SP,看他玩龙珠和口袋妖怪又变成我们童年生活的一部分。那些自己在纸上、在脑中编画的游戏,更是不可磨灭的童年影像,长大了才发现,自己小时候原来曾是一名 RPG 游戏策划。

当同龄的朋友们已经开始在穿越火线中大杀四方、在搜狐的天龙八部中行商赚钱时,我的游戏之路还处处碰壁。在我的未成年生活中,我从未踏入过网吧,从未进入过当年大行其道的主机游戏室。在我家的电脑上,我百无聊赖地逛过腾讯游戏大厅,在父亲拒绝我充值紫钻的要求后用极糟糕的技术玩过 QQ 堂,玩过红色警戒 2,用模拟器运行过口袋妖怪绿宝石,并由于通关后无法进入二周目而将一周目玩了两遍。这让我想起在更小的时候,我蜷在装吸尘器的纸箱里,看父亲玩极品飞车,他把所有赛事打到金牌,又删档重来一次。那是极品飞车 9,被奉为系列经典的一作。

那时候我们都疯狂地喜爱口袋妖怪,在电脑上玩绿宝石的糟糕体验让我急切地想要一台属于自己的游戏机。当时的我对 GBA SP 的所有描述就是游戏机,我对父亲说,我想要一台游戏机。父亲没有答应。

过了一段时间,父亲拉我到房间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纸箱,我见到了从没见过的东西,一台 P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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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P3 中,我一开始使用的武器是斩斧。斩斧是三代新加入的武器,它宽广的攻击范围、沉重的斩击感让我立即喜欢上了它。在很久以后我听说它是一种相对难以精通的武器,但当时用太刀的纵斩砍不中怪物的我,离精通任何一种武器都还很远。

三代更加友好的操作界面让我很快熟悉了这款游戏,至少,我知道在地图上哪些地方可以按圈互动了。那时候我也终于学会了上网逛逛论坛、找找攻略。恰逢百度贴吧会员制改革,怪物猎人吧的会员名称从怪物饲料变成勇气之证,我便成为其中一员。正是百度贴吧格外昌盛的日子,怪物猎人吧后来一时间是我上网的主要浏览站点,并在某种程度上成为我的 ACG 启蒙之地。

即使到今日,怪物猎人玩家们也能够自豪地说自己玩的是一款高难度游戏。当时,就算是据说已比 MHP2G 简单不少、又没有 G 位的 P3,也让我非常受苦。可以说,我就是所谓的血瓶流玩家。身上揣满回复药、回复药 G、蜂蜜和药草,就是我怪猎生涯初期的真实写照。由于端材刷钱漏洞的存在,在经济上我倒从未贫瘠,不过技术恐怕也从未长进。那时我也没有配装的概念,出于技术,每一次狩猎都是一场坚持四十分钟以上的鏖战,我并没有那么多精力来刷出素材,所以身上永远都穿着矿石套装,用着一把骨头做的斩斧。

得益于 PSP 极其方便的近场联机功能,怪物猎人也让我首次真正感受到了电子游戏中的合作,和那位太刀高手好友的联机可称得上乐趣无穷,也让我亲眼见识了大剑狩猎迅龙这一让当时的我震撼不已的操作。后来我听说,迅龙由于动作模式化,已被定性为难度较低的大型怪物,但它那灵活高速的移动,却的确将我反复折磨,时至今日,我都认为相较之下角龙更加简单,尤其是当我在今年冬天拥有了一把冰凌银蕨之后。

时间到了初中伊始,某段时间,我暂时放下了怪物猎人,沉迷起 Square Enix 的《最终幻想:零式》。也是在那段时间的某一天,父亲怒而摔坏了我的 PSP。一段告别电子游戏的日子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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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9 月,任天堂召开了 TGS 展会期间的 3DS 专场发布会。全球玩家们由此知道了备受期待的《怪物猎人 3G》将会于 12 10 日发售在 3DS 上的消息,并看到制作人辻本良三作为压轴演示了一款发售日暂未公布的作品,《怪物猎人 4》。至此,CAPCOM 带着在 PSP 上发家的怪物猎人系列转投任天堂,并去掉了作品名字中原属于掌机平台的那个 P —— portable,即携带版。这意味着怪物猎人系列首次将在掌机平台上推出它的正统续作,怪物猎人玩家也首次被牵扯进索、任两大阵营的争端中。

当年,坚信怪物猎人仍会登上 PSV 的大有人在,我也是在那时第一次听说了无机酸这个名词。随着时间迁移与 PSV 销量的惨淡,嘲讽卡普空背叛索尼的玩家从主流渐渐开始变成了一种代表着自己没有 3DS 的好笑角色。2013 年,索尼为了抗衡 3DS 上的怪物猎人系列,提出共斗游戏这一概念,意欲通过这个新定义的游戏类型将一直等着怪物猎人出在 PSV 上的玩家统合起来。PSV 上的《灵魂献祭》、《讨鬼传》等都被索尼定义为共斗游戏,但值得玩味的是,今天人们谈起共斗游戏,第一时间永远会先想起怪物猎人,即使卡普空从未把自己的这一得意系列划归进这一概念。

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玩家拿着 PSV,执着地等待怪物猎人新作降临索尼,因为这一等就将是七年。2018 1 26 日,在阔别索尼一个世代后,《怪物猎人:世界》首发登上 PlayStation 4 主机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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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2014 年,去成都磨子桥百脑汇修好 PSP 之前,我都没有再碰过怪物猎人。我没有买过 3DS,不是出于对于厂商的好恶,而大约是出于学业对精力的限制,以及注意力向现实生活的转移。那个下午,我几乎是突发奇想地找父亲要来几百块钱,乘公交车到那个父亲曾带我去拷贝游戏的店铺,修好了我的 PSP。但后来我也没能在它上面多么充分地重温怪物猎人,在我快速地掌握了弓的玩法并终于告别了拼血的惨淡技术之后,它的摇杆便开始失灵。我最后一次修理它是在高中,小心翼翼地拆开并处理好了摇杆之后,我发现课余生活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足以再让我玩它了。那时我隐约地感到,我似乎不能再理直气壮地自称怪猎玩家了,截至《怪物猎人 XX》发售,我已错过它的五部作品。出于这种伤怀的心理,我曾买过一盒 MH4 的卡带,即使我没有用来玩它的机器。由于 PSP 时代的破解风行,那是我第一次摸到怪物猎人的实体游戏,它现在仍被放在我的案头。

2018 年初,我的 PS4 在落灰半年后吃进 MHW 的碟片,之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游戏时长达到了 144 个小时。在冥灯龙轰然倒下后,我突然回忆起一件往事,当年父亲拿出 PSP 后,告诉我这是朋友送的礼物,但他带我去百脑汇的小店拷贝游戏时,却是那么的熟悉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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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隳
这个人很懒,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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